在重的人间围城里呆久了,找到或看到轻的表达是大缘,是被光明笼罩着肉身还浑然不觉而心房一下喷张敞亮的际遇。
尤其对观众而言。
什么样的大缘可以支持这个际遇?
当逆市而上的北京某画廊老板喋喋不休的介绍樊洲时,我暗自回放了之前一本《库艺术》里相关樊洲的部分。那期杂志恰好有我为石虎先生写的一篇《巫山有雨》。更奇怪的是在终南山樊洲画室,出门滿天碎玉遗珠,细雨绵绵比雾的质量大。
终南山终南山,人间的污秽烟火在过了山脚前一座桥后就被屏蔽,这时候这地方,你可以张开嘴巴补充氧料,清冽的空气可以支持这缘分。你会心一笑。
上山之前,当然还百度了樊洲的画作,坦率说,相当一部分是山下边桥那边的被旅行团反来复去踩踏过的人造风景。那些说明性的人儿鸟儿山儿接近一天三次、一次两片的功能性笔墨怎么也挑逗不了眼球还说什么心里微颤只好苦笑一会反正也无事可干就这样了既然太乙近天都岂不正好解郁?
遥见终南山时樊洲先生介绍翠华村翠华山,说上世纪四十年代末被广为播颂的故事:有个叫翠华的姑娘不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死抗婚于富家子弟。这种鼓吹仇恨的逻辑竟然把充盈了几个千年振蕩神性的太乙命名给置换了。湊巧前几天游历皖南,精深博大溫文尔雅的徽州被改称黃山市。
由道而器的中国美术顺应了低俗的现实主义挤迫跟着复制现实反过来重压人性中残留的一丁点后天能力,象我家对面的拉面师傅让我吃完开心付账但怎么景仰?
我原谅我的分別心。
你怎么奢望背负物欲的人高高飞扬?
沒有三条以上的河流拍打着,那些熏蒸不了內心感觉的在脚下城市里人头熙攘互换着口齿酸臭的气味,在通货膨胀时画廊里摆放一堆堆沒馅的包子。
后来的樊洲是幸运的。
幸运的樊洲二十年前借助失重的比例往轻盈的远处倾诉,这种倾诉一开始是普通话后来杂关中方言再后来就通过古琴丝弦浅吟低唱,越来越少有听众,慢慢就经脉通展,直到夜观天象,三维四张……
这幸运发生在太乙峰下,这里曾山崩地陷。让一个不可多得的视觉触觉遗址全息的提示接引樊洲。
落差是天造的,
艺术家借助自然的落差完成蝉蜕。
这感受来自于樊洲新作。
仅有一个现实世界的人注定苦难,樊洲画面里经营出的异相纷披可以援手救助。欢喜如我在终南山就私下和自己商定化身一个低俗的我回到灰霾密布的城里委屈周旋,而接受供养的真身作太乙玄想如云之舞,其实还有个天眼另类观想。
樊洲新作神启若此,功莫大焉?
轻
焉
焉本来是媚惑的虚词,这时候顶着轻,这个轻可以飘起来。
这一飘
连山接海隅
去处找不见
鲍传江乙未冬初在宜兴龙溪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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